一大早天就乌蒙蒙的,看样子是要下雨了,天气预报早两天都发布了暴雨预警,却一直都没有下。
高温之下,车库比地面凉爽多了,物业也做好了一切准备,防洪沙袋都准备好了,堆在出口的两侧,看起来乱糟糟的。
一阵热浪袭来,苏雅丽一皱眉,“关上窗户,这温度,一扑我就一身汗。”
徐建文一边关车窗,一边笑着说:“你也太夸张了。”
正是上班高峰,外面人流如织,车水马龙,这种时候,就显出来新城的好处了,这在老城区,高峰期,开车还没有走路快。
等他们赶到新汇已经快十点了。
苏雅丽坐在吧台前面,看着在吧台里忙碌的紫悦说:“哎,老板,你咋还亲自上手了?”
紫悦说:“这会儿有点忙,这边的客人都起得晚,有钱人,知道享受生活啊!”
苏雅丽说:“是哪个有钱人要你亲自磨咖啡,福气不小,前两年还有可能,你现在可是连锁店的大老板了,能有这闲工夫?”
苏雅丽说的一半是真,一半是开玩笑的,紫悦说:“等会儿你给我做一次服务员,就知道是谁的福气了!”
苏雅丽很疑惑,看着紫悦细心的把咖啡豆倒进研磨机里磨碎,压实,咖啡一点点的流出来,打好的奶泡倒进杯子。
“好了,别看简单,味道真的好,这批豆子真的绝了,我都不舍得卖!”
她把咖啡放到托盘上,放上一张餐巾纸,一小块儿巧克力蛋糕,一抬下巴,“呐,看见那棵琴叶榕没有?就是那个后脑勺,你帮我送过去,我再给你做一杯!”
拿人手短,吃人嘴软,苏雅丽说:“你可真是奸商啊!”
紫悦笑着说:“彼此彼此,你就别说我了!二伯,好久不见!”
苏雅丽端着咖啡和点心,四处看了看,休闲吧里坐着不少的人,大多看起来都是精英,一个个穿戴整齐,皮鞋锃亮。
她以为紫悦只是单纯让她送一杯咖啡过来,毕竟大家都在忙,走到跟前,她居高临下看过去,才知道那是她的儿子。
看他在手机上翻页的大拇指就知道,天瑞的右手拇指指甲受过伤,是变形的。
“天瑞,你不是今天休息吗?”
天瑞抬头看她,也是一脸震惊,“妈,你怎么在这儿?”
苏雅丽放下手里的咖啡和蛋糕说:“给你送蛋糕啊!大周末的,你还有工作吗?你不是休息吗?一大早怎么在这儿?”
天瑞说:“嗯,来见一个人,我爸呢?”
苏雅丽说:“你爸还能丢了啊,紫悦吧台坐着呢,你也是,什么人非得见啊!休息了就在家里好好陪陪老婆,女人怀孕期间很敏感,她又不出来工作了,心理是有落差的。”
天瑞端起咖啡,用小勺搅拌了一下,喝了一口,抿了抿唇说:“女人更理解女人吧!妈你这么多年,想过要了解我一下吗?”
突如其来的敏感话题,让苏雅丽呆愣当场,她还真没有想过,她只是懊恼天瑞的变化,成年后和家庭关系的冷漠。
她只是后悔当初送他出去的决定,其实不是完全这个样子,自是有一部分的原因,但更大的原因,的确是因为她没有用心去了解他。
天瑞笑了一下,缓解了尴尬,“你和爸住过去几天,你不会照顾小孩子,爸照顾迦珊,你和路露多聊聊,我记得你们俩以前都快成忘年交了!”
苏雅丽说:“那是以前,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!”
天瑞慢慢的喝着咖啡,他似乎是有感而发,也并不想跟苏雅丽探讨这个话题。
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他已经通过努力,在生活中寻找答案,觉醒,治愈。
一个孩子慢慢强大,有一天就会不需要妈妈了,甚至谁都可以不需要。
苏雅丽说:“真快,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,在我心里,你还是个孩子呢!”
天瑞淡淡地说:“嗯,人总要长大!”
徐建文和紫悦端着咖啡和点心走过来,“还真是我儿子,我远远看着就是,紫悦这丫头还给我卖官司,儿子,你咋周末这么早过来啊!”
天瑞垂下眼皮说:“来见一个人!”
刚才他也是这么跟苏雅丽说的,来见一个人!
紫悦放下咖啡,“你们聊,我还有点事儿。”
苏雅丽说:“好久没见了,聊聊啊!你不来,别人都不营业了。”
紫悦笑着说:“我一星期没过来了,这边也就周末过来,处理一点事儿,回头我请你吃饭再细聊,我走了啊!”
天瑞淡淡的,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,轻酌一口咖啡,转脸看着窗外,脸色沉郁,没有说话。
紫悦转身走了,苏雅丽说:“这孩子,真是越来越成功了,看着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,建国可有福气了,这孩子没白养。”
天瑞转头过来,看着苏雅丽说:“妈,你羡慕三叔啥呢?她能做的我会做得更好,果然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乖吗?”
这个冷笑话,一点也不好笑,徐建文说:“说你三叔呢,跟你有啥关系,这紫悦和你三叔毕竟是不一样的。”
天瑞明知故问,“哪里不一样?”
徐建文一时语塞,苏雅丽说:“哪里不一样你不知道吗?终究是隔着一层的。”
天瑞嗤笑了一声,“生养之恩那个大,可能你们比我更清楚吧!喝着人家的咖啡,说这话不合适吧?”
苏雅丽总觉得天瑞对紫悦有一种奇怪的感情,她说不上来,就是觉得不一样。
大家按说都是堂亲,他和思思关系最好,和紫悦本是死对头,但现在就觉得很莫名其妙。
苏雅丽说:“我喝咖啡我买单啊,我充的有卡。”
天瑞说:“麻烦妈妈把我的单也买了,谢谢!”
徐建文笑着说:“你们两个跟小孩子一样,瑞瑞,你妈妈不懂事儿,你这个大总裁也不懂事儿啊!男人要让着女人。”
天瑞说:“我妈需要吗?她本来就很强大,不需要我让着,你们慢慢喝,我还有事儿,先走了!”
苏雅丽优雅的吃着蛋糕,不看他,徐建文说:“你忙,中午在家吃饭吗?”
天瑞说:“嗯,一会儿就回去了,你们忙完也直接过去吧,阿姨准备的有你们的饭。”
他站起来理了一下衣服,大踏步走了。
徐建文满眼的爱,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说:“都是你的功劳,改变了我们徐家原本就优秀的基因,看看这孩子,太招人喜欢了!”
苏雅丽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儿说:“那是,你看你儿子,还不是咋看咋顺眼。”
天瑞走了,紫悦端着一个小盘子过来,她坐在天瑞刚才坐的椅子上笑着说:“怎么样这咖啡,真的很不错吧。”
她把盘子往前推了推说:“尝尝看,新品,二伯母的品味我一直都很相信的。”
苏雅丽年轻时候吃过好东西,所以她吃的出来好赖,这一点上她自己也很自信,只要是她觉得好吃的东西,推给朋友们,没人说不好吃的。
就因为见过好的,才格外挑剔吧!
苏雅丽吃了一口问:“什么做的?芋头?”
紫悦点点头说:“嗯,芋头,李爸新婚旅游,回来送了我一箱芋头,说是特产,我尝试着烤了蛋糕,真的惊艳啊!”
苏雅丽说:“嗯,真不错,一点都不甜,不会腻,还有一股特别的清香。”
紫悦说:“嗯,没加糖,食物本身的甜味,现在不是很多人都戒糖了吗,在高端的酒店推出,还是可以的,价钱也上的去,已经再谈了。”
苏雅丽说:“紫悦,你是真有想法,怎么样,给我的店提点建设性建议呗!”
紫悦说:“我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,在你这前辈面前献丑了,你那店已经做的很不错了,业绩不是一直很好吗?”
苏雅丽说:“桑培培是想挨罚呢,这可是商业机密,她啥都跟你说。”
紫悦就笑,“我姐说让我给她当模特,她好省点钱,我都作出牺牲了,那这点商业机密换我,你觉得亏啊!”
说说笑笑,徐建文和苏雅丽快中午才离开新汇回了凤湖小筑,没想到天瑞已经到家了!
苏雅丽拎着一大袋面包进屋说:“你倒是走的快,你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。”
天瑞说:“我不是说了我有事儿先走了!”
苏雅丽无语的看着他,随后也不搭理他,把面包送到厨房,出来洗了手就要去抱迦珊。
小姑娘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,虽然不清楚,但是很不错,苏雅丽说:“叫奶奶,叫奶奶。”
迦珊一点也不让认生,谁抱着都很开心。
苏雅丽和徐建文来了,午饭过后,迦珊的阿姨就走了。
徐建文和苏雅丽哄迦珊睡觉,“我们这算是替班啊!阿姨走我们来,也行,比孩子不需要我们强。”
做父母的,孩子大了,父母老了,孩子有需求,父母才能提现价值,完全不打扰,并不是最好的。
住下来,苏雅丽才发现路露这次是真的反应大,天天都是恹恹的,已经四个多月了,反应期还没有过去。
苏雅丽无奈打电话给她妈,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,能让路露缓解一下,吃点饭。
她觉得老一辈自有办法,可能比她们,比医生更好使。
她妈接到电话说:“应婆子不知道咋伺候媳妇,我也不知道,我老了,我能知道个啥,自己还顾不住自己,谁管谁啊!”
给苏雅丽气够呛,她对徐建文说:“俺妈真是越老说话越难听了,我真不敢想象,等我老了也会变成这样吗?”
徐建文抱着迦珊笑,“等你老了,变成老太婆,牙齿也没了,头发也没了,满脸皱纹,口出恶言,谁喜欢你呀?是不是迦珊?奶奶要变成老太婆了!”
苏雅丽说:“是是是,我变成老太婆,你变成小伙子,真是的,看你给孩子说点啥?”
路露在门外听着她们俩互相打趣,脸上漫出了笑意,这样的家庭生活是她从小渴望的。
因为害怕失去,所以她一直拒绝跟徐建文和苏雅丽走的太近。
人间世最残忍莫过于,感受过家庭的温暖,却始终无法拥有。
她就是这种情况。
苏雅丽和徐建文在天瑞家里住了一个星期,这七八天的时间里,天瑞只在家里吃过一顿晚饭,天天忙的不见人影。
路露很少出门,大多数时间待在客厅看看手机,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一走,约瑜伽老师上门做孕妇瑜伽。
午睡起来的午后,阿姨会准备下午茶,苏雅丽和路露坐在露台一边聊天,一边吃点心。
苏雅丽才了解到,路露和她父母之间的感情。
爸爸妈妈把爱大多数给了姐姐,她是后来者,本来期盼着她是个男孩儿,结果让家人失望透顶。
再加上爸妈的婚变,路龙泽的出生,一夫两妻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窘境,她说:“就这种奇葩的家庭,妈你恐怕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吧?却是真实存在的,有时候我就想,我可能才是我家里的奇葩,按照常理,我应该疯掉的,你看我姐,装疯卖傻这么多年,她过的最好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苏雅丽说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,你爸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现在是你们的时代,日子会越过越好的。”
路露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说:“但愿吧!也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,天瑞不让去看,我还是想知道。”
苏雅丽说:“不管男女都可好,等着瓜熟蒂落就行了,你也不要纠结她的性别,大家都一样爱!”
路露笑着说:“妈,我特别喜欢这样叫你,你说要是哪一天我跟天瑞分开了,我们俩还能好吗?”
苏雅丽说:“我们俩啊!能啊,只要你不嫌弃我,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?”
她总有一种感觉,天瑞和路露之间有什么事儿。
“你和天瑞这都第二个孩子了,说什么丧气话,我的事儿你也都心里清楚,你看看天瑞爸,他包容我,迁就我,我们几十年的夫妻,还不说分开,你们的好日子在后面,别光想不好的事儿。”
路露说:“很多事儿,都是现实推着走的,不是人为能解决的问题。”
苏雅丽叹了一口气说:“这事儿啊,我还真没办法,你们都做爸妈了,我再掺合,就有点不合适了,更何况,你也看在眼里,天瑞和我别扭着呢!”
路露笑着说:“他啊,有时候跟小孩子一样,需要妈妈的安慰,你偏还高冷,能不别扭吗?”
苏雅丽指了指自己,“我?高冷?啥呀?你们年轻人都说高冷,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,切!”
婆媳俩敞开心扉聊了一下午,彼此都感觉好极了,天瑞在书房待了大半天,晚饭才下楼。
看见迦珊,抱在怀里,把她逗的咯咯直乐。
这种时候,这个家是温馨的!
从天瑞家搬回去,苏雅丽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儿,换了鞋子才发现,家里的家具动过了。
屋子里一尘不染,就连窗帘应该都是洗过了,一个褶子一个褶子叠的整整齐齐,用许久不用,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的窗帘绑带,规整的绑着。
沙发的贵妃椅换了一个方向,看起来比原来的空间还要大一些。
餐边柜上原来的那些杯子都不见了,玻璃擦的光鉴锃亮,每个卧室的门都开着,床品换过,干净整洁。
赵依晨没在家,想必是上班去了。
苏雅丽换了鞋子说:“乖乖,这是来了海螺姑娘了,你看看这家里,收拾的跟样板间一样,还真是小瞧那个孩子了!”
徐建文说:“你说说,这算咋回事儿,她一个人,我看干脆你再给她发一份工资算了,我这心里总也不踏实。”
苏雅丽说:“啥意思呀?”
徐建文说:“别装糊涂啊,你不知道啥意思?就当家里请了阿姨,反正她超市也是半天班,总这么着,你心里安稳啊?”
苏雅丽说:“关键是我不想她住家里啊,多发一份工资,那是让她走还是不让她走啊?”
徐建文说:“那你说,不是你朋友的孩子吗?我是真不习惯家里有外人,不然我们也请阿姨了,那些年家里需要阿姨的时候,也没请过啊,现在这算咋回事儿,你上心点,后天就发工资了,让她找房子吧!”
苏雅丽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下午两个人一起出门,苏雅丽去店里,徐建文去超市。
不光家里,超市也大变样,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,就连生鲜区都干净了不少。
见他回来,门口烟酒柜台的小娜说:“老板回来了,你这几天不在,依晨可是忙死了,你看看超市干净多了吧!老板,你这个侄女真能干啊!”
徐建文打了一个哈哈往里走,赵依晨在玩具区,把孩子们弄乱的玩具一个个摆好。
徐建文走过去看了一眼,迅速走开了,他不知道要跟她说点啥。
在超市转了一圈,他又出来了,下午正是热的时候,他也无处可去。
隔壁育婴店门口的小儿推拿也没人,他推门走了进去。
老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,以前是医院的护士,下海开了小儿推拿店,听说在市区开了好几家分店。
平日里生意好的,门口都是排队,店里七八个年轻的推拿师,宣传的一个个身怀绝技。
徐建文没事儿就爱往里边坐坐,当爷爷的人了,偷点师不亏!
“李医师,也不午休,这天真热呀!”
李医生笑着说:“知道热,来串门还不把你超市的大西瓜抱一个来,看我们这里的娘子军可都看着徐老板呢!”
徐建文说:“耶,你可别这么说,我那是啥老板?我完全就是给我的员工打工啊,见天也不知道钱都哪儿去了,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,都是货,哪像你呀,一本万利,净赚头儿。”
李医师说:“咦,干脆你来给我当会计算了,我们这里的员工喝风的,不要工资,我们这房子也是自己的,不要租金,我们这水电都是蹭的,空调开的呜呜响也没关系,反正不要钱。”
徐建文哈哈大笑,“我这真是不自量力了,每次都说不过你,每次都跃跃欲试,我该,哎!李医师,你上次说小孩子惊风了找哪个穴位啊?”
李医师笑着说:“你瞅瞅,吃你一个西瓜,你还嫌亏了,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的学员一个月好几千学费呢!”
她这样说着,还是从柜台里走出来,拿了一个小孩子的模型准备教徐建文了!
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完了,徐建文回身从超市抱了一个西瓜,送到小儿推拿店,开车去接苏雅丽。
哪知道半路上,苏雅丽打电话说晚上她约了客户吃饭,徐建文看看时间,已经是晚饭时间了。
实在是不想回家,也不想回超市,一打方向盘去了徐建国的店。
两兄弟上次见面还是端午节的时候,一个城市里住这,几个月没见面了。
也是奇怪的很,以前徐建国过的水深火热的时候,两兄弟经常聚聚,现在他过得好了,反而见面少了。
想起来,他也很久没有跟大哥联系了,年纪越大,越重亲情的时候,大家反而联系少了,联系少了,感觉上就疏远了很多。
心随意动,他戴上耳机,把电话拨给了徐建强,“大哥,干啥呢?”
徐建强说:“天热,这会儿凉快些,下菜园,把罢园的豆角秧子拔一拔,种点生菜,你忙啥呢,咋想起来打电话啊!”
徐建文说:“没事儿,去看看老三,路上呢,想你了!”
徐建强说:“想我了就回来啊,过来喝一杯,现在路修好了,可快就回来了,回来住几天,带上弟妹。”
徐建文说:“她也是走不开,还说回去看她爸妈,都没空。”
徐建强说:“我听思思妈说,天瑞家又有了?你真是有福气啊!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应上姥爷。”
徐建文说:“那你慌啥?咱思思有出息,将来徐家要出一个科学家的,别急,到时候了都会有。”
兄弟俩寒暄了几句,徐建文也到了地方。
傍晚的水果店里生意很不错,原来的店员走了,又换了一个男孩子,徐建国坐在打秤台后面熟练的打称收钱。
徐建文停好车走进店里,年轻男孩子说:“需要点啥?”
徐建文用车钥匙指了指徐建国。
他抬起头看见徐建文,一下子站起来说:“二哥,你咋来了?”
徐建文说:“路过,过来看看你,吃饭没有?”
徐建国说:“还没有,紫宸回家拿饭了,家里做了晚饭。”
徐建文说:“培培妈妈在家啊?”
徐建国说:“嗯,一个孤寡老人,自己在家里,我也怕出点啥事儿,一起住着,多双筷子的事儿,更何况,家里的生活都是老太太打点。”
徐建文说:“挺好,看桑培培那人,家教都不会差,妈妈准错不了,紫宸通知书下来没有?”
徐建国说:“还没有,就这几天了吧,他同学有的都收到了,他也着急呢!”
徐建文说:“别急,好饭不怕晚。”
徐建国说:“我给紫宸说,让他多拿点饭过来,你凑合吃一口吧!”
徐建文说:“够不够啊,别给老太太找麻烦了!”
徐建国说:“没事儿,我问问。”
不消半个钟头,紫宸骑着电动车,一手扶车把,一手拎着一个饭桶一个塑料袋过来了。
“二伯,好久不见!”
徐建文说:“哎吆小伙子,又长高了,心情不错呀,看样子考的不赖。”
紫宸说:“只能说达到理想,姥姥说菜不多,她做的小菜配着吃,怕你们着急,不然再准备几个菜了!”
徐建文说:“回去谢谢你姥姥,就是我给她添麻烦了。”
紫宸笑着说:“没事儿,姥姥人可好了!”
店里好几拨人,紫宸放下饭菜,赶紧去帮忙了。
一个小折叠桌子,用了几年了,两个塑料凳子,店门外的平台上支起来,兄弟俩各坐一边。
除了白菜豆腐,酸辣土豆丝,应该是晚饭,还有麻辣小鱼干,大芥丝拌花生米,大白馒头,小米粥。
徐建文吃了一口小菜说:“地道,你这丈母娘手艺可以呀!”
徐建国说:“是吧!你尝尝那馒头,夹住大芥丝,吃一口就能想起咱妈,味道一模一样。”
徐建文咬了一口,低头眼圈就红红的,“你的福气来了啊!现在多好,孩子懂事儿,家里还有一宝,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!”
徐建国说:“你这是咋啦嘛!想咱妈了?哎呀,我们都多大年纪了,往前看吧,你都当爷爷了,日子过的多快,我还记得紫悦小时候跟咱妈说,奶奶,等我将来生了宝宝,你还给我带,那时候妈说,到时候奶奶要是还活着,不是变成老妖怪了!”
兄弟俩笑了,笑着笑着哭了,沉默在烟雾缭绕中。
徐建文和徐建国俩人一直说话到店铺关门,喝了一肚子的廉价花茶。
徐建文到家的时候,苏雅丽已经回来了,她喝了点酒,小脸红扑扑的躺在沙发上,额头上搭着一块毛巾。
徐建文坐过去就闻见了酒味,“你喝酒了?跟谁呀?两个女人喝的?”
苏雅丽说:“三个女人,喝了四瓶红酒,她们都是魔鬼,有一个客户,也算朋友吧,老公出轨了,心情不好,出来找刺激,又后悔了,我们就在一起喝了几杯,我没喝多少,难受!”
徐建文说:“我在老三哪里喝了一肚子茶,也不好受。”
两个人并排躺在沙发上,徐建文把苏雅丽的双腿拉起来,放在自己的腿上,他轻轻拍着。
赵依晨从房间出来说:“叔,阿姨,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?
徐建文今天心情不好,想起他妈了,回来看见苏雅丽这样,一时间忘了家里还有外人。
赵依晨猛的一说话,吓了他一跳,他猛的坐直了身子说:“吓我一跳,小赵,你该干啥干啥,不用管我们,你睡去吧!”
他疲惫的闭上眼睛,又睁开,“小雅,回房睡觉了!”
苏雅丽勉强动了一下,又靠了回去,徐建文无奈,只得起来扶她,无奈她喝多了,身子重,起不来。
徐建文弯腰去半拉半抱。
都不是年轻人了!
徐建文弯腰一使劲,就觉得腰部钻心一样的疼痛,“哎吆!”
他一把松了苏雅丽,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,再也起不来了,身子使不上劲儿,不动还钻心疼痛。
“小赵!”
换了一半衣服的赵依晨听见动静,赶紧跑了出来,她上身穿着白天的T恤,下身穿着睡衣短裤。
徐建文也顾不得别的,他说:“小赵,我扭腰了,现在动不了,你先扶你阿姨回房休息,躺在这儿不行!”
赵依晨焦急的说:“你咋样啊?要不要去医院?”
她过来扶他,“你坐在茶几上不行呀,要是严重,不如先去医院看看。”
徐建文疼的呲牙咧嘴,“你别管我,不用管我,先把你阿姨安置好。”
赵依晨说:“阿姨就是喝多了,先躺一会儿也没事儿,我先扶你看看能不能动,不行还得上医院啊!”
徐建文心里着急,只得两手撑着身体两边试着动了动。
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又坐了下去,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,后背也湿透了。
赵依晨过来搀扶他的胳膊,“行不行啊,看看能不能站起来?”
徐建文再次使力,赵依晨架着他一只胳膊,半边身子动,半边身子疼。
徐建文啊了一声,“疼!”
原本躺着的苏雅丽睁开了眼睛,面前是拉着徐建文的赵依晨,她坐起身,“你们干嘛呢?这么晚不睡在这儿折腾啥呢?睡觉去!”
徐建文摆了摆手,让赵依晨走开,他对苏雅丽说:“回屋睡去吧,睡在这儿可不中,睡床上舒服点。”
苏雅丽起身,迷迷糊糊地说:“走啊,还坐着干啥?”
徐建文说:“我腰扭了,动不了,你先睡去吧!我坐一会儿。”
苏雅丽一听酒醒了一半,“不会动了?咋不会动了,我看看。”
她说着就要去扒拉徐建文的上衣,“哪里疼啊?”
被她一动,徐建文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,“别动我,别动,疼!”
这下苏雅丽真的慌了,“不行,得先去医院,万一伤的严重咋办啊?你这是咋弄的啊!我打电话,我打给天瑞,你等着,我手机呢!”
赵依晨说:“你打给天瑞干啥啊?他也不是医生,打医院的电话啊!那个120,打120,我打。”
两个女人慌里慌张的打了120,夜里十一点多,徐建文被呜哇呜哇的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!
待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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